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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起来,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是2000年,我还在高一。网络虽然普遍了起来,我却还没有机会接触。除了学校朋友外,想认识多些朋友,仿佛就只有透过交笔友这个管道。

一大堆收到的信件里,我自命清高地舍弃了那些把个人资料家庭背景一一详细报告的信件,只回了一些懂得卖弄文笔,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笔友。于是就这样了认识了泽善。

和泽善通信,是一件快乐的事,因为我们都以聊书籍为主。接下来的信件,更是以聊痞子蔡为主,呵。

由第二封信开始,他就向我推荐了痞子蔡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乍听书名,我想起了曾经在报纸上看过这本书的介绍;想深一层,我记起了好友曾经多番提起痞子蔡轻舞飞扬还有什么凌晨三点一刻的猫叫声,只不过换来的回应却是我吱吱唔唔地撇开话题。

于是我硬着头皮向好友借书来看,为的是可以和泽善在信里有共同的话题。虽然因此,我得背负了好友对我重色轻友的揶揄。她三不五时向我推荐的热情,不及泽善轻描淡写的一段句子。

就这样,痞子蔡开始走入我的世界。

过后,我自己购买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和[7-ELEVEN之恋]。之前看的书籍,里头不是太美化的公主王子爱情,就是太现实的都市爱情。痞子蔡在诙谐又有创意的文句里谱出的爱情故事,让我焕然一新。我开始在身边寻找这样的爱情,甚至下意识里希望身边有个痞子蔡式的男生。

然而看看四周,这个念头。。。还是罢了。尤其是我偶尔装着不经心一问,“你有看痞子蔡的书吗?”,平时多么老实或者帅气的男生,脸部表情皆一阵茫然。

当然,与此同时,我还是和泽善通信。信件里,我们简直就像在剖析痞子蔡的作品,每一个情节,每一句佳句,每一对男女主角,我们都讨论得不亦乐乎。面对着这么一个隔着南中国海的笔友,不曾交换照片不曾见面极少通电的笔友,我想,我们潜意识里,都把对方当作痞子蔡与轻舞飞扬了。

2002年情人节前夕,我收到了一份惊喜。邮差送来了一个包裹,里头是痞子蔡当时的新作[檞寄生]。原来,泽善透过某出版社情人节送礼的活动,为我捎来了这份情人节礼物。

接下来的日子,和泽善的信件里又多了蔡虫明菁荃柏森孙樱。而此刻的我,已经开始接触网络,混论坛的当儿,发现原来也有很多人喜欢痞子蔡。在论坛[檞寄生] 的讨论区里,和其他地方的网友一样,我们总分别维护着明菁和荃,却同样生气蔡虫的优柔寡断。

2002年3月,得知痞子蔡和张永智来马举办座谈会,而且有来槟城,我非常非常兴奋。可当时,好友已经到大城市念书,身边的朋友又没有看痞子蔡的书。然而机不可失,我还是透过住在槟城的表姐(我的家乡是离槟城有一段距离的小镇)的载送,单枪匹马地出席了这场座谈会。

那时我第一次见到痞子蔡。他和我想象的一样,白白净净,也有点安安静静。会场里,我躲在陌生的人群里,看着熟悉的痞子蔡说话。内心的悸动,现场没有人发现,却早已被我编成文字,留待与泽善分享。

当晚,我拎着[第一次的亲密接触]、[7-ELEVEN之类]、[檞寄生],和现场买的两本[爱尔兰咖啡],让痞子蔡刻下签名,也顺利地和他合照。至今,我或许已经忘记痞子蔡当晚的说词,却依旧记得他握着麦克风的可爱模样。

那两本有痞子蔡亲笔签名的[爱尔兰咖啡],虽然珍贵,我还是割爱,分别赠送两位笔友,当然其中一位是泽善。从信里他们描述收到书后的喜悦,让我为书本找到适合的新主人倍感欣慰。

过后的我,开始了离乡背井的日子,到离家六百公里外的大学念书。一大堆的行李当中,少不了痞子蔡的几本作品,虽然,那时的行李已经多得车子都快装不下了呵。然而我想,在陌生的异乡,有痞子蔡的文字陪伴,应该还挺温暖的。

后来[夜玫瑰]出版了。 痞子蔡笔下的人物,已经开始踏出校园工作了。我却还是个快乐的大一学生,下课后的傍晚坐在校园山坡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夜玫瑰]。再后来,隔了一年半多,买了[亦恕与珂雪]。再后来的后来,也是隔了一年多,书橱上才又添加了[孔雀森林]。

这段期间,身边的朋友,已经无人不晓谁是痞子蔡了。而我,也总是乐意把那一叠痞子蔡的作品,分别借给男友、老朋友、系友,甚至网友去阅读。当初那些表情茫然的中学男生朋友,也终于在后来的日子里,开窍了,陆陆续续来向我借书,一探痞子蔡的文字。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欣慰感觉,呵。

而最新的[暖暖],买了,却还在看着。这时的我,已经从五年的大学生涯功成身退,转投真实社会的怀抱了。

回想起来那么多年,不同的阶段里总有痞子蔡的文字陪伴。每本小说,我都是在又笑又流泪的状态下读完。我喜欢痞子蔡清新的文字,还有那层出不穷,令人莞尔的比喻比拟手法。我总是忍不住惊叹,天啊,原来平平无奇的词汇叠在一起后,竟然是耳目一新的表达方式。所以,在接触痞子蔡的文字后,我的文字里,偶尔也不自觉地模仿起痞子蔡的写作手法,总是用诙谐的方式,去诠释严肃或乏味的事情。

那么多作品里,最钟情的,依旧是[檞寄生]。或许这是我第一份情人节礼物?也或许是泽善曾经说他和柏森有点相似(嗯,我想象着柏森性感的背部肌肉呵)?呵。

我想,最大的原因,应该是觉得自己仿佛也是一株檞寄生吧。总是依赖着寄主植物的养分,把自己养得茁壮的,却没有察觉,哪天若没有了寄主植物,自己该怎么延续生命?

嗯。

这篇文字,用键盘敲出来的同时,也把2000年开始接触痞子蔡文字后的记忆,透过不同作品的联想,确确实实地温习一遍。打从多年前和痞子蔡有一面之缘后,印象中痞子蔡就没有来过大马了。

无论如何,痞子蔡一直在离我很近的地方。

那个地方,是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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